2025 年 9 月 18 日,电影《731》的全球上映,让侵华日军 731 部队的滔天罪行再次冲破历史的尘埃。91 岁的细菌战幸存者池素娇老人观影后泣不成声,那句 “这不是我们一家几个人的官司,这个是民族的官司”,道尽了无数受害者与幸存者的血泪与呐喊。这部耗时 11 年打磨的影片,并非虚构的艺术创作,而是用铁证还原历史的影像史书,其揭示的真相之沉重、罪行之惨烈,正是让老人恸哭、让世界震撼的根源。
《731》的震撼力,源于它对历史细节的真实还原 —— 那些被刻意掩盖的罪行,远比想象中更令人发指。导演赵林山团队为追求真相,查阅近 8000 页解密报告、423 小时原队员供述影像,走访中日多地并复刻 “四方楼” 实验基地,每一个镜头都扎根于史料的土壤。
影片中,小贩王永章等普通百姓被日军以 “健康换自由” 诱骗,沦为 “马路大”(日语 “圆木”,喻指可随意处置的活体实验品)的情节,是 731 部队日常罪行的缩影。日军将活人直接用于细菌注射、冻伤实验、活体解剖等,甚至在孕妇身上进行病原体传播实验,只为获取 “医学数据”。而这并非个例:1943 年秋,731 部队创始人石井四郎指导的鲁西霍乱细菌战,导致冀鲁豫 20 余县 42 万余人死亡,1500 平方公里沦为 “无人区”;湖南常德的张礼忠老人,一家 13 口在鼠疫中惨死 10 人,他耗时二十余年整理 7643 人死亡名册,六次赴日诉讼却求告无门。
当银幕上重现这些场景,对池素娇老人而言,不是 “观看” 而是 “重回”—— 那是刻在骨血里的创伤记忆,是无数同胞在痛苦中逝去的绝望瞬间。影片没有刻意渲染血腥,却用 “真实” 本身形成最强烈的冲击:日军的冷酷、受害者的无助、生命的脆弱,让历史的重量穿透银幕,成为压垮老人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池素娇老人的恸哭,更藏着对 “时间不多了” 的焦虑与急迫。随着岁月流逝,731 部队罪行的亲历者正在加速凋零,每一位幸存者的离去,都意味着一段一手记忆的消失。影片中那些模糊的史料、泛黄的照片,在幸存者眼中却是鲜活的往事:或许是被日军强行带走的亲人,或许是村口因细菌感染成片倒下的乡邻,或许是自己当年在恐惧中躲藏的角落。
这些记忆不仅是个人创伤的见证,更是揭露罪行的关键证据。张礼忠老人骑车走村入户整理死亡名册,池素娇老人坚持参与对日诉讼,本质上都是在与生命赛跑 —— 他们害怕自己倒下后,历史的真相会被谎言彻底掩埋。当影片用影像定格这些即将消逝的记忆,老人看到的不仅是过去的苦难,更是 “不能让真相随我们而去” 的使命。这种 “与遗忘对抗” 的悲壮,让泪水里饱含着超越个人悲痛的民族情怀。
影片引发的强烈反响中,日本社会的两极分化更让幸存者的悲痛添了一层沉重。一方面,部分日本网民在中国驻日使馆账号下留言,呼吁影片在日上映,直言 “必须了解这段历史,向受害者谢罪”—— 这是民间良知对历史真相的渴求,是对右翼谎言的无声反抗。
但另一方面,日本官方的态度却充满冷漠与回避:外务省发布 23 条外交抗议否认罪行,极端右翼团体焚烧海报、施压修改内容,政府以 “资料待验证” 为由推诿正视历史。这种 “官方否认与民间反思” 的撕裂,恰恰印证了 731 部队的罪行从未被真正清算:战后美国为获取细菌战数据,对 731 核心成员免于审判,为日本隐瞒罪行埋下伏笔;右翼势力长期美化侵略史,将日本塑造成 “受害者”,让真相在谎言中被稀释。
当池素娇老人听到影片中幸存者的控诉,看到日本官方的抵赖,悲痛中更夹杂着对 “正义迟到” 的无奈。她的哭声,是对受害者未能等来道歉的惋惜,是对历史真相被刻意扭曲的愤怒,更是对 “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” 的沉重警示。
池素娇老人的恸哭,不是软弱的宣泄,而是对历史的坚守,对正义的渴求。电影《731》的价值,不仅在于还原罪行,更在于让世界看清:731 部队的暴行不是 “历史遗留问题”,而是关乎人类良知的底线议题;日本官方的回避不是 “外交策略”,而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。
历史的真相从不会因谎言而消失。正如影片选择在 “九一八事变” 纪念日上映的深意 —— 铭记不是为了延续仇恨,而是为了防止悲剧重演。当 91 岁的老人用泪水唤醒更多人的记忆,当影像用铁证刺穿谎言的屏障,我们便懂得:唯有正视历史,才能告慰逝者;唯有坚守真相,才能迈向真正的和平。这,便是《731》让老人泣不成声的终极意义,也是每个生者不可推卸的责任。